2025年10月27日星期一

《正业与自由业,好像我们人生的原配与小三》

正业与自由业,就像人生的原配与小三。一个稳妥、实际,给我们身份、地位和长远保障;一个看起来自由、刺激,让我们忍不住想投入,哪怕只是短暂拥有。很多人在刚进入职场时,想的是稳定,但走着走着,就开始羡慕自由职业者的生活,不打卡、不看老板脸色、时间自己安排、收入甚至比以前高。听起来就像人生理想的终极状态。

的确,自由业的吸引力很强。我们可以睡到自然醒,接自己喜欢的项目,收入方式灵活,不受一家公司限制。我们可能一边工作一边旅行,在咖啡厅完成任务后就接着和朋友聚会。生活质量看起来比朝九晚五的人还要高,这种感觉就像我们终于脱离被体制控制的人生,而活成了一个真正自由的人。

但问题是,自由表面上的光鲜,很容易让人忽略它背后的代价。我们有没有认真想过:当我们不属于任何一家公司,不在任何一个系统里,我们的社会定位其实是模糊的。马来西亚社会并不会因为我们很自由就认可我们的社会身份。这个社会需要我们有结构,有记录,有被系统承认的存在证据

银行不会因为我们有现金就轻易批房贷,它要看的是我们的报税纪录、有无EPF、有无稳定收入来源。这不是不公平,而是系统运行的逻辑,银行所信任的是被结构承认的人,而不是个体声称自己很棒的人。

自由业者很容易陷入一种误判,尤其在收入不错的时候。我们觉得我们比上班族活得更潇洒,我们不需要老板,不需要会议,不需要请假。但等我们想买房、想贷款、想办信用卡,才发现银行要看的不是我们一个月进账多少现金,而是我们有没有税务资料、有没有EPF、有没有财务纪律。这时候我们可能才意识到,自己在社会面前,其实是隐形的

这种隐形状态在日常没什么感觉,但一旦我们需要被社会接住,就会发现自己无从借力。我们没缴税,无法证明收入稳定;我们没储蓄计划,遇到大病或经济波动就陷入危机;我们没有EPF或其他长期储备,老了之后靠谁生活?这些问题在我们年轻、有力气、有项目接时,好像不那么重要;可一旦市场转冷、健康出问题、家庭负担来了,我们就会知道,没有结构支撑的自由,其实是很脆弱的。

社会还是偏爱能被定义的人。我们有报税记录,我们在缴EPF,我们有固定的医保,我们有合法稳定的收入渠道,这一切都是现代社会对一个可靠大人的最低要求。我们可以不走传统路径,但我们不能连社会的基本机制都不尊重。不然我们就变成一个连国家、银行、医疗系统都无法识别和接纳的系统外人。我们不能指望系统为我们提供保障,却又从未为这个系统建立基础连接。

我们当然理解自由的诱惑,尤其是对那些在传统职场里被压抑、被忽视、被剥削的人来说,自由工作是一种解脱,也是一种自我价值的表达。但我们更想提醒的是,自由不等于不负责任。自由从来不是不被管理,而是自我管理。我们离开了雇主的安排,就必须有能力自己规划收入、储蓄、保险、退休、税务、医疗和信用。我们离开了组织提供的保障体系,就必须自己建立一套替代机制。我们不是不要规则,而是要有自己的规则来支撑生活。

而现实是,很多自由工作者并没有替自己设定这些机制。他们依赖现金收入,没有记录,不主动报税,也不缴EPF,花钱也没有节制或计划。短期内看起来钱多时间自由,但长期根本没有积累。这种生活是靠身体健康和市场热度硬撑着。一旦出现变故,什么都没有。最怕的是,人到中年,想要回归系统,却发现自己什么记录都没有,信用也无法建立,错过了最好的规划期。

更现实的是,我们现在正处在一个人类价值被重新定义的时代。AI可以写文章、生成图像、做客服、剪视频、甚至模仿人类的语气。很多技能以前靠自由创作立足,现在也面临被取代的风险。如果我们没有一个清晰的社会身份,没有稳定的技能积累、信用记录和结构支撑,就会在AI取代与经济动荡的夹缝中越来越难生存。

AI不会为我们缴EPF,不会帮我们储蓄,也不会替我们承担人生风险。它只会让世界越来越快、越来越效率优先、越来越冷静计算。如果我们作为一个人类,还没有建立出比AI更有温度、更有责任、更能解决问题的独特价值,那未来的竞争对我们是极不友善的。不是我们不够自由,而是我们的自由没有支撑点。

这篇文章不是叫我们不要做freelance,而是要我们意识到:自由的代价必须被精算,而不是幻想。我们可以继续自由,但我们要懂得报税、自己存EPF、规划储蓄、买保险、维持信用记录、建立社会连接。哪怕我们现在不依赖这些,也请我们为五年后的我们、十年后的我们、老年时的我们,做准备。

我们当然可以拒绝正业的生活,但请不要拒绝结构。我们可以选择不成为一个传统员工,但不要选择让自己在社会面前无定义。我们不是不能自由,而是不能漂浮。

我们该问自己的问题,从来都不是:我要怎么被更多人看见?

而是:如果有一天,灯光都关了,没人关注我了,没人主动找我了,还有谁愿意因为我能做什么,来依赖我?

真正的价值,从来都不是靠声音撑起来的,而是靠我们解决问题的能力,靠我们被人需要的深度。

自由很好,但真正高级的自由,是我们即便不被看见,依然有价值。是我们脱离体制,依然被社会需要,这样才是真正属于我们的位置。

以上是我们简短的分享,记得我们是新山律师

《我们的人生,是广告、是产品,还是两者都不是?》


有些人,天生就像一个产品。他们的存在感,不来自喧哗或包装,而是源于内在的清晰逻辑和实际价值。他们具备某种功能,无论走到哪里,总有人会因他们的一句话、一个观点、一个独到的解决方式而受益。他们像工具,有明确的用途能解决别人解决不了的问题,能创造别人创造不了的价值。他们从不需要刻意证明自己,因为他们的才能自带验证机制:它能在现实中起效。

他们的人生轨迹,往往不是特别张扬,也许甚至相当安静,但他们的影响力,是深远而持久的。他们不追求热度,却被需要;不渴望舞台,却总被人推上前线。他们的逻辑清晰、思路精准,能够在别人混乱的时候,提供方向。在团队里,他们是稳定器;在社会中,他们是问题的解答者。不是因为他们要表现,而是因为他们真的能做事。

而另一种人,则完全不同。他们像广告牌,存在的核心价值就是被看见。他们精于制造吸引力、讲究外在的包装与氛围营造。穿搭得体,发言有流量,懂得怎样站在舞台上说出讨喜的话题。他们掌握了注意力的艺术,总能在人群中脱颖而出,只靠外在的表现力,就能点燃大众的情绪和关注。

这类人并不一定没能力,但他们的优先级永远是:先让人看到我,而不是了解我。只要有人点赞、有人讨论、有人围观,他们就感到满足。他们习惯透过被看见来确认自己的价值。可讽刺的是,越被关注,他们往往越害怕被深入了解,因为他们清楚,很多人喜欢的,只是自己的样子,而不是实质。广告牌的存在,就是为了制造印象,而不是创造价值。

但也不能说广告牌没有用。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,被看见,本身就是一种竞争力。要让世界听见你、记住你,光有价值还不够,你还得有包装、有表达、有让人愿意停下来看的理由。因此,广告牌的人,只要做对了核心方向,也能迅速获得反馈和回报。

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常在社交媒体上看到,各式各样的人经营着频道、视频、直播。他们靠放自己出去来博得关注,靠表演来抢占眼球。只要你敢露脸、敢讲点情绪、有点风格,就有人看。这类回报模式简单粗暴:只要敢露,注定有流量,只是流量多或少、热度长或短的差别。

但真正的挑战,是成为一个产品。因为要成为产品前,不是单靠表现力或情绪感染力就能达成的。这是一条极不浪漫的道路,它要求你回到本质,深入思考我能真正为别人解决什么问题?我是否能系统性地创造某种价值?这个功能性人生需要沉淀、需要推敲、需要不断打磨自己的思维和输出。更重要的,它需要你甘于长期的沉默,愿意在没人鼓掌、没人看见的情况下,仍持续成长。

一个真正的产品,是被时间和市场慢慢验证出来的。他们经历过许多无人问津的阶段,可能花费几年,甚至十几年,才被社会理解、接受、需要。而一旦被需要,他们的存在便成了不可替代的答案。广告会过时,热度会转移,但有功能、有用处的东西,永远都会被寻找和留下。

不过,有时候也有更复杂的情况:有些人误判了自己。他们以为自己是产品,其实只是广告牌的表达方式;他们以为自己有价值,但做出来的事情逻辑混乱、定位模糊,不被市场认可。这种错位最危险,因为一个人若误以为自己有用,而不去接受现实的反馈,那就容易陷入自我催眠和空转,最终走进自以为是的误区。

但更需要我们正视的是,这个世界不只是由产品广告牌构成。

其实,还有第三种人,他们既不是广告牌,也还不是产品。他们是——“无定义的人

这些人不一定不努力。他们当中,有些曾短暂地拼过、搏过,试图引起关注,做过视频、写过文案、发过项目;也有些人一直都很安静,把时间投入在自我成长上,只是不擅表达,不愿曝光。还有一些人,在追求的路上被现实绊了一跤,从此停下了脚步,不再寻找方向。

他们可能尝试过很多事,看起来好像很,但那种忙是没有方向感的。他们做的是自己喜欢的事,却不是市场需要的事;他们想要被认同,却从未真正理解别人为什么会需要一个人。他们投入时间与情感,经营内容、创作项目,但一切都在闭门造车,自己感动自己,却打不动世界。他们没有真正理解,价值,不是自己定义出来的,而是别人决定需不需要你。

这些人最危险的地方,不在于他们没有能力,而在于他们常常误解了自己的价值所在。他们不了解社会到底需要什么,也不了解自己的优势和弱点是什么。他们有时自我感觉良好,觉得自己很特别、有想法、有深度,却从未让真正需要这些的人感受到实用性。于是时间一久,他们越来越无法被分类:不像广告牌那样能吸引注意;也不像产品那样能稳定解决问题。就这样,他们逐渐边缘,慢慢被遗忘。

更棘手的是,他们自己也很难发现这个问题。他们没有被社会淘汰,但也从没真正被需要过。他们一直在路上,却始终没有找到一个归位。他们想发光,却不知道从哪点亮自己。他们以为自己的路很特别,但忽略了,社会终究还是用价值解决方案来衡量一个人的位置。

这种无定义的状态,是一种极度孤独的漂浮。他们不是在舞台上发光的人,也不是台下默默输出的人。他们没有脚本、也没有定位。他们不是失败者,因为他们还没真正上场;但也不是成功者,因为他们始终找不到自己的位置。他们既不是表演型人类,也还不是功能型人类,他们只是还没有意识到,要被世界接住,你得先成为一个被需要的人。

他们不是被看不见,而是还没活成一个别人愿意看见的模样。他们不是没有价值,而是总把价值寄托在自己想做的事上,却没考虑世界真正的需求

最终,这些人常年陷在一个看似自由的状态中,但其实本质是,还没找到一个能让自己定下来的身份。

他们不是失败者,而是还没找到自己的社会定位

所以最让人难受的,从来不是失败。失败起码还能告诉自己:我做错了什么、哪里该改。没有定义的人最痛苦的是,连自己到底是还在准备,还是已经被社会淘汰了,都分不清楚。他们常常心里很乱,不知道自己现在走的方向到底对不对,也不知道继续下去还有没有意义。

这种状态,其实比失败还折磨人。因为我们每天都很努力,但又不知道这些努力是不是有结果;我们做的每件事,都好像只是看起来在动,但不一定在往前。我们没停下,可我们就是不确定我们有没有在走对的路。我们只是一直在走着,心里默默希望哪一天能有答案。

所以,我们真正该问自己的问题,从来不是:
我要怎么让更多人看到我?

因为被看见,不等于被理解,也不代表我真的有价值。有时候,热度只是幻觉,声音大的人,不一定是对的人。

我们应当真正问的是:

如果有一天,所有灯光都熄灭了,还有谁会主动来找我?

不是因为我发了什么,也不是因为我看起来很厉害。
而是因为我真的能解决问题,真的有用,真的对别人来说,是不可或缺的存在。

在这个AI什么都能做的时代,我们更要警觉:不是每个人的存在感都等于存在价值AI可以写文章、生成图片、甚至模仿人类情感表达,很多过去需要人类完成的事情,现在机器几秒就能搞定。这也意味着,如果你无法提供真正独特的价值,那些AI做不到、替代不了的事,我们就更容易被边缘化。

所以,人不能只是看起来努力,而是要不断确认:我做的事,真的有用吗?我解决的问题,AI能不能做? 这并不是要我们和AI竞争,而是要我们清楚自己的定位,在这个高速变化的时代,找到属于自己的不可替代性。越是科技进步,人类越需要活出真实、具体、有深度的价值。

不要到最后,我们才恍然大悟,我们只是在靠着“自己的认为“去活着,而不是因为社会要的价值需要而存在。

这是我们简单的思考,来自新山律师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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